Furiosa: A Mad Max Saga
Why the excitement dies down, you are left with empt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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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28
说到北方,自然就会联想到《权力的游戏》中的台词,The North Remembers!我们经历的北方没有权游里的残酷无情,有的是同样的遥远和壮美,那就用这句话作为这次游记的开篇吧。
就在几年前,我对格陵兰岛的了解还停留在它是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第一大岛,根本不知道那里还有居民,还可以去游览。我有个同事从小在格陵兰岛长大,他说站在他家门口就可以看到漂浮着冰山的海湾,从此就在我心里种了草。法罗群岛就更加陌生,好像在地理课本中被提到过,直到我偶尔在网上看到那幅瀑布入海的照片。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时的惊叹,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然后就是悬崖上的灯塔、漂浮于海面的湖水,原来法罗群岛是摄影师们最新的伊甸园。
这一路因为要去两个岛,每个岛又分别去几个地方,几次在冰岛中转,行程颇为复杂。本来前一年夏天的时候就计划的差不多了,最后觉得准备不足,决定先去了加拉帕戈斯群岛,2019年夏天才终于成行。
旧金山直达冰岛的飞机早晨六点半降落在凯夫拉维克(Keflavík)机场。机场距离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50公里,设施看起来很新,颜色鲜亮。因为去格陵兰岛Ilulissat的飞机要十点一刻才起飞,我们有的是时间从容地吃个早饭。吃完饭我们却发现,在机场的大屏幕上怎么也找不到下一班的飞机。我这才想起来飞往Ilulissat的飞机是从雷克雅未克机场起飞,而这个以首都命名的机场,却不是冰岛主要的国际机场。
机场出发的巴士大约50分钟到达雷克雅未克机场,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一路上可以看到冰岛如世外星球般的景观 – 冰岛不是这次行程的重点,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天下起小雨,这大概是冰岛最常见的天气。雷克雅未克机场很小,一个候机厅,两个登机口,但是候机厅里的旅游广告牌可真是激动人心啊!
快到登机时间,检票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小房间候机,飞机却没有来。外面寒意阵阵,小屋子里却是异常闷热。这一等就是40分钟,终于可以登机了。螺旋桨小飞机,大概可以乘20几个人,和从雅典飞往希腊各岛的飞机差不多。飞行时间四个多小时,从地图上看,Ilulissat离加拿大非常近,如果有从加拿大或者美东直飞的航线,应该能省很多时间。
看看飞机快降落的时候地貌!
我们住的旅馆是Hotel Icefiord,说起来虽然不如Hotel Arctic星级高,但是离Ilulissat几条著名的徒步路线近,离城里的商店、餐馆也近,我们觉得是更好的选择。旅馆派了车来接,还没进旅馆,我就迫不及待地先在旅馆后面拍了几张相片。
虽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但旅馆的餐厅还是有些小点可供选择。趁等菜的间隙,我出去走了一圈。格陵兰岛民宿的特色是颜色各异的小房子。从旅馆向南走,有很多这样的房子沿海而建,我就在路边拍下了这张照片。近处是路边的野菊花,远处是海湾中漂浮的冰山。
没想到旅馆的下午小点相当的精致。一份是炸鳕鱼和海虾,另一份是熏制的鱼肉、羊肉和鹿肉。端着一杯酒,沿着门外的栈道走出去,可以一直走到海边的悬崖上。海风吹来寒意,但阳光照在身上很暖,无边美景就在眼前。
Ilulissat位于格陵兰岛的西海岸,虽然不是首府,却是格陵兰岛的最有名的城市。这主要是得益于附近的冰湾在200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为世界遗产,Ilulissat在格陵兰语中就是冰山的意思。从四千多年前开始,Ilulissat就有人类居住,以打鱼和狩猎为生,直到最近几十年,旅游业才逐渐成为当地的支柱产业。
下午,我们沿着海边在小城的一侧转了一圈。Ilulissat位于Disko湾的最深处。在Disko湾的周边还有很多小城市,有的可能只能被称为定居点,居民在这些城市之间乘船来往。一但出了城区,格陵兰岛的城市之间是没有公路的。在面向海湾的地方有一座锡安教堂,教堂建于1779年,是格陵兰岛最古老的教堂之一,也是Ilulissat城中最上镜的地方。此外,我们还参观了教堂附近一座小博物馆。
时值六月下旬,正是最温暖的季节,城里到处都是各色野花,以红、黄、白为最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棉花草(Cotton Grass),又叫羊胡子草。花是白色的毛毛球,主要生长于北半球寒冷地带,矮矮的长成一片,很有特色。
旅馆的晚餐非常丰盛,又是新鲜烹制、漂亮可口的海鲜。不过一天的活动还没有结束,Ilulissat位于北极圈内300公里,六月底正值北半球的极昼,没有日落,我们的游览才刚刚开始。
2021.9.30
早上和领导分头行动,领导在城里逛街,我去城西北方向的Monument Canyon爬山。这个名字首先让人想到的是位于犹他州的Monument Valley,以孤峰巨石闻名。Monument Canyon也有类似的景观,规模数量上都小一些。从Grand Junction出发开车要20分钟左右,这个距离足够产生天气的差异。天气预报说城里会下雨,但是降水不会经过公园。事实证明天气预报还是靠谱的。
从徒步的起点出发不到200米,小路就向南北两侧分叉。我走的是逆时针方向的环线。这一段叫做Wedding Canyon Trail,小路没有什么维护,也没什么标记,有一段还走到一处低矮的山崖上,不过开始的一公里多道路平缓,很容易就从山崖上走下来。
从小路左转的地方开始,地势逐渐变陡,向Wedding Canyon的深处延伸。因为是在山坡上,路更不好找,常常要退回来、对照GPS和地图再向前行。山谷的对面已经能看到一座座耸立的巨石。
Wedding Canyon Trail的尽头就在“独立纪念碑”(Independence Monument)的脚下。除了当地的原住印第安人以外,John Ott是发现开发这片山谷的第一人。从1906年开始的很多年间,他几乎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开凿修整山路。1911年的美国独立日,他把一面美国国旗插到这座巨石的山顶,这也许就是“独立纪念碑”名称的由来。
从Monument Canyon Trail走回来要简单的多,一路下坡,山路也很平整。我化了大约两个半小时走完一圈,实际上还不到八公里,除了上坡的一段,算是轻松完成。
我在爬山的时候,领导在城里逛街,有一阵雨还下得很大。回来看手机照片,能够对得上我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领导在哪个店里,仿佛有一种时空交错的共同体验,也挺很有意思。我回到城里,领导又陪我逛了一圈,去了不错的咖啡店和乐器店。Grand Junction市中心的街道两旁有很多风格各异的雕塑,有的写实,记录人物、历史,有的抽象,有的又很搞笑风趣,值得一游。
中午在一家市区外的泰国餐馆吃了午饭,下午稍事休息,傍晚再访Monument Canyon。这一次是开车上到峡谷的顶部,公路沿着山崖的边缘蜿蜒向前。上山的时候,一侧就是悬崖,还真有些紧张,要小心而行。
峡谷下面就是今天早晨走过的地方,从上面看和大峡谷有一两分相似。天色已经擦黑,我们在山崖边看到一个在拍照的摄友。他把两台同样的相机固定在相隔一定距离的架子两端,用自制的同步设备同时触发两台相机的快门。这样拍出的两张照片经过后期处理可以产生3D的效果,
晚上回到城里,我们在一家叫TacoParty的餐馆吃了晚饭。餐馆主打Taco,不走传统的路子,有不少新式的搭配,也很可口。
第二天早晨先沿着河边跑了一圈步。回到旅馆,又和领导一起来到位于科罗拉多河边的Las Colonias Park。从城市的名字就可以看出,Grand Junction位于两条大河的交汇处。科罗拉多河从落基山脉奔涌而出,Gunnison河自南而北在此汇入。不过这里的“Grand”并不是意指大河,1921年前,人们说起科罗拉多河,指的还是从Utah州Canyonland国家公园起的部分。河的上游叫做Grand River,与Green River交汇后才被称为科罗拉多河。至今为止,科州还有很多地名带有“Grand”,皆是源自于此。直到1921年,科罗拉多河的名字才被延申至上游,科罗拉多河也才真正从科罗拉多州起源。
从Grand Junction开车到Montrose只要大约一个小时。为了方便,我们在Montrose城区的同一家日本餐馆很快吃了午饭。计划行程的时候还有些纠结,在科罗拉多州的最后之一站应该住在那个城市。相比起来Grand Junction还是更有活力和人气。
科罗拉多州的赏秋之旅是我们疫情后的第一次长途旅行,虽然年底的时候还有一次病毒变种的爆发,但是在心理上已经跨过那种未知、恐惧的障碍。我们终于又可以恢复旅行了。
2021.9.29
出发前我为离开Telluride以后还去哪里纠缠了好久,最终决定开车去Grand Junction,绕道大平顶山(Grand Mesa),算是覆盖了科罗拉多州西部大部分的地方。
早晨起来本打算沿着山边再走一圈,天气却是阴沉的要下雨。本来在蒙蒙细雨中走一走其实挺好,不过走了不远,雨渐渐大了起来,身上快被淋透,只好跑回前一天吃午饭的酒店。
看雨势不像要停下来的样子,我们只得做缆车到度假村另一侧的小广场,买了些路上的零食。
离开San Miguel河谷,天气就变的晴朗起来,到达Ridgway的时候已是艳阳高照。作为San Juan山脉的门户,连接Ouray和Telluride这些采矿重镇的多条铁路交汇于此。这些铁路大多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被放弃,现在Ridgway最有名的地标是True Grit餐馆。这部1969年的西部电影就在Ridgway和Ouray附近取景拍摄,也为约翰·韦恩这位西部片大明星赢得了一座最佳男演员的奥斯卡奖杯。
甘尼森黑峡谷(Black Canyon of the Gunnison),听着是不是有哈利波特般的魔幻感觉?这其实是Montrose城西约半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国家公园。从Ridgway到Montrose,我们决定先去公园转一圈,再回Montrose城里吃午饭。
Black Canyon是由甘尼森河(Gunnison River)侵蚀而成的峡谷。和科罗拉多大峡谷相比,无论是山势的波澜壮阔还是色彩的丰富多变,黑峡谷都远远不及,但是甘尼森河在这一段不足20公里的山谷间每公里的落差却远超过造就大峡谷的科罗拉多河。因此黑峡谷两侧的山势更为陡峭,即使是白天,岩壁也多处于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颜色黝黑,这也是黑峡谷名字的由来。
从国家公园的南门入园,只有一条公路沿着峡谷的南缘而行。每到一个观景点,游人可以下车,沿小路走到崖边。这里的海拔有两千多米,虽然山崖色彩单调,但是山顶的植被还是有些秋色。峡谷也是颇为壮观的,有些地方能远眺甘尼森河流出山谷、汇入平原之景。不过看的多了,也是大同小异。我们一路开的公路尽头的High Point,又原路返回。
我们很快的在Montrose的一家日本餐馆吃了午饭,对这样地方的日餐不用抱太大的希望。
沿着50号公路继续北行,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山峦,平平的山顶一直向东延伸。从Delta右转,跟着导航走了一条曲曲折折的路线,最终开上去大平顶山的65号公路。
在到大平顶山大约半程的地方有一座叫Cedaredge的小城,路边有一个纪念当年美国西进运动先驱的博物馆,Pioneer Town Museum。我们到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博物馆已经关门。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三个高高的木制谷仓,稍事休息。
离开Cedaredge不久,道路随山势逐渐上升,树叶的颜色也逐渐由绿转黄。大平顶山的顶部是一层近100米厚的玄武岩层,因为比周围的沉积岩更坚硬耐腐蚀,所以形成一个广阔的平顶。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平顶山。
山顶的海拔约3000米,因为降水多,所以形成大大小小三百多个湖泊。接近山顶的地方还有浓郁的秋色,到了山顶阔叶林已经不能生长,只有一片片的松树林。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阴郁。湖畔的地面泥泞,不能再往深处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满目萧索的感觉,与十分钟前浓烈的秋色对比强烈。
过了山顶就是大下坡,汇入70号州际公路后更是一路狂奔。我还记得几年前从Aspen出来走的是70号路的另一个方向,两侧的群山险峻,穿越落基山脉的70路当年也是工程建设的奇迹。
很快就到了Grand Junction。我们的旅馆就在市中心大街旁边,简单宽敞整洁。出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很多餐馆都已经准备打烊。我们在一家叫Las Marias的墨西哥餐馆吃了晚饭。从装饰到菜品都有墨西哥家庭馆子的感觉,味道不错也很实惠。老板是一位老太太,我向她要墨西哥辣子,她特地跟我确定才乘了两碟出来。果然够辣!
从餐馆出来已经快10点,Grand Junction市中心的街道干净,店面看着也很新,没有不安全的感觉。路边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雕像,很适合逛街的样子。
2021.9.28
今天的计划是开车去Silverton,沿途欣赏秋色。早晨还有时间在Telluride附近活动一下,几个比较有名的健行路线都需要较长的时间,最终决定就在附近跑一跑。
Galloping Goose Trail的起点位于Telluride城外、145号路的分叉口附近,沿着San Miguel河岸而行,很快转入支流South Fork San Miguel河边。虽然景色和昨天的山路比起来乏善可陈,但是Galloping Goose名字的来历却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十九世纪采矿业火热的时候,这里曾经有一条连接Ridgeway, Telluride和Durango的铁路。在San Miguel河交汇的地方,至今还保留着当年车站的遗迹。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采矿业每况愈下,很多相关产业纷纷倒闭,而经营这条铁路的RGS公司却想出一个主意。他们用烧汽油的汽车代替一部分运货的机车,沿用现成的铁轨,把用于运输矿石的铁路改造成一条观光路线。由于车辆在山间行驶的时候不停地左右摇摆,再加上喇叭的声音酷似鸭子的叫声,Galloping Goose的名字就由此而来。
跑完步休息了一下才出发,到了Dallas Divide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艳阳高照,亮的晃眼,迎面的山坡虽然色彩斑斓,并不是拍照到好时机。想不到几个小时后的同一地点,天气、风景又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我们在Ouray落脚,准备在这里吃午饭,顺便把主路以外的其他老建筑再看一看。当我们在旧法院的建筑前流连的时候,有位美国大妈也在我们旁边拍照。她一脸兴奋地和我们说,在电影《True Grit》里,约翰·韦恩(John Wayne)就是从这扇门里面走出来,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估计是这位西部片大明星的超级粉丝。她告诉我们,在Ridgway还有一间叫True Grit的酒吧,值得探访。
我们本来想很快吃顿午饭就赶往Silverton,结果在一家平价的泰国餐馆里等餐就花了好长时间。出发时已经是两点多,天空中乌云堆积,眼看一场雨就要来了。出了Ouray小城,公路开始盘山而上,到了Bear Creak瀑布的观景点,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天空黑蒙蒙的,看来雨势不小。
Ouray和Silverton之间的550号公路有个更响亮的名字,Million Dollar Highway。“百万美元公路”名称的由来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因为道路修建费用高昂;有人说填路的沙土中含有金矿,价值不菲。这段路地势险峻,风景优美,被称为是美国最美的公路之一。沿着“百万美元公路”缓缓前行,公路的一侧是高山,另一侧是没有护栏的悬崖。因为下着雨,道路湿滑不说,山上还时有碎石滚落。我们大概是在最好的季节碰上了最坏的天气,尽管秋色迷人,我却丝毫不敢分心,尤其是在外侧行驶的时候,还真有些紧张。
公路中有几处连续的S型转弯,两侧山石上白杨树一层层沿着山势向上,照片中不能表现其万一。在这段公路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个叫Crystal Lake的小湖,由远至近的山坡完全被金黄色的白杨树覆盖,即使在朦胧的雨幕中仍然气势非凡。如果天气好,应该在山间走上一段。
翻过Red Mountain Pass3358米的高点,再经过一个之字形的大转弯,前面的道路变得开阔起来,雨势也渐渐变小。小心翼翼地开了一个小时,Silverton终于到了。Silverton位于Animas River的河谷间,四周被几座近四千米的群山环抱。550号公路继续向南,还要翻过两个大坡才能到达Durango。
Silverton的历史与Ouray和Telluride相似,都是以矿业起家,慢慢转向旅游业。可能因为重山的阻隔,Silverton比另外两个城市更小些。对于户外爱好者,这里是探险远足的理想出发点。
我们沿着Silverton的主要街道走过去,逛一逛街景,也想找个咖啡馆什么的,暖暖身子。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只有一些纪念品商店还开着,吃东西的地方都关张了。走了半天,才在一条小街上发现一家餐馆还没关门。店员说还有一些水壶里没卖完的咖啡可以送给我们,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已经让我们很满足了。小店四处都挂着Silverton的老照片和五、六十年代西部电影的剧照,别看外表简陋,还颇有历史感。
回程的路上雨下得不大,因为已经走过一次,开车时也不再觉得那么惊心动魄。在Red Mountain Pass的山顶,有一处采矿使用的栈桥的遗迹,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山峦壮丽的秋色。这处矿产于1979年停止运营,此后开始了水源环境的恢复项目。当年的矿山也被保留下来作为当地历史的一部分供人参观。
我们经过Ridgeway的时候还是阴天,随着山路缓缓上升,天气逐渐放晴。我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一场雨会不会让山上下雪呢?快到Dallas Divide的时候,我望向远处San Juan群山,山顶上真的有雪!真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我赶忙停下车,拍下这秋色映雪山的美景。
Dallas Divide的停车场已经有很多人,三角架沿着栅栏一字排开,只有一个人特立独行,站着车顶,肆意地拥有最好的位置和角度。想不到中午还是燥热的天气和光秃秃的山顶,几个小时的雨就让群山披上了银装。摄影人面对大自然的崇拜,在这张照片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我们在度假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合适的餐馆,于是决定就在酒店楼下的餐馆吃晚饭。我们点了几种不同配料的Flat bread,结果发现量巨大,再加两个人吃也没问题,不过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2021.9.27
今天的计划是早晨先徒步爬山,从Mountain Village出发,走Ridge Trail爬升到缆车的最高点San Sophia Station;然后再走Village Trail下山回到度假村。全程大约11公里。
山路的起点就是缆车车站,开始的一段标记的不是很清楚,和下山的自行车道混在一起。我仔细看着地图,还是反复了几次才找到想走的路。基本上是向着山脊的方向,就不会错太多。Ridge Trail的山路比较陡,大多是10到15度的上坡。先是一段之字型的山路,然后就是沿着山脊一直向上。
我早晨八点出发,太阳还被San Juan山脉挡在后面。小路在白桦林中穿行,有松树林间或其中,视线被阻,即便是沿着山脊的一段,也只能偶尔看到对面的山峦或是Telluride小镇,没有什么开阔的视野。上山的路线大约3.5公里,我一边走一边照相,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才到山顶。阳光渐渐从山尖洒满整个山坡,黄色的白桦树叶也变得更加明亮通透。
山顶是缆车的中转站,San Sophia Station,有不少人乘缆车到山顶,再从这里下山或去更远的徒步路线。山顶的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到下面山坡上的Mountain Village,还有西边Sunshine Mountain和Wilson Peak一带的远山。
Village Trail一路下行,坡度很缓,除了有些路段有碎石或是松软的土路,都很好走。中间有一段笔直的缓坡,一路可以看到对面Telluride和San Miguel河谷对面的崇山峻岭,好几座都是4000米以上的高山。白桦树林一直延申到半山腰,既有大片的金黄,也还有不少碧绿的颜色。这是这一路上最壮丽的景致,就算再急着赶路,也要在这里歇一歇脚,深深吸一口气,所有跋涉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回到酒店和领导回合去吃午饭。我们选的是一家叫Altezza的餐馆,在The Peak Resort的酒店里,位置算是度假村的外围。餐馆的评分不错,到了之后才发现风景更是绝佳。坐在室外的露台上,酒店边的高尔夫球场、远方的群山、从金黄到橘红直到深红色的缤纷秋色尽收眼底,再加上餐点也相当可口,虽然隔壁桌发生了点儿事故(加热炉的顶盖掉了下来,幸好没有人受伤),我们还是尽兴而归。
Last Dollar Road是一条从Telluride出发,穿越San Juan山脉,到达Dallas Divide的山路。以风景优美、道路曲折著称,对驾车越野的高手来说,这条路不能算艰难,但如果没有合适的车辆也很难全程通过。在Telluride周边,这条路被一致推荐为欣赏秋色的首选。我们打算开车看看能走多远。
道路的起点是Telluride城外145号路的分叉口,从这里转上山,在到达机场以前T60向右分叉,变成进山的土路。随着地势的升高,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行不多远,在Deep Creek的步道起点,我停车拍下了这张照片。从颜色的变化到白桦林的层次感,我对这张照片都很满意。
道路继续在山腰上前行。天空中乌云聚集,忽然间下起雨来。San Juan的山间似乎总要在下午下一场雨,风起云涌的天空是秋色的最佳搭配。我趁着雨骤雨驻的间隙拍了几张照片。其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拔地而起的山坡上,层层叠叠的树林的颜色和质感,但是路边停车的地方不多,无法找到合适的位置抓到理想的取景。
行至一块略微开阔的平地,Last Dollar Road向右做了个90度的转弯,道路变得更加陡峭。我放弃了继续向上的打算,在空地上停了下来。远处的群山依次展开,与之相隔的是一道道的河谷。太阳穿过翻卷的云层,照在山间的一排金黄的白桦树上。大自然的美景总是可遇而不可求,有几辆车辆在此露营,倒是可以随时欣赏这风云变幻。
Last Dollar Road旁边有一条小路,穿过白桦林,可以走到Summit Lake湖边。我扛着三脚架,沿着小路向树林深处走去,转眼就被一片静谧包围。白桦林长得粗壮茂盛,婆娑明黄的树叶、雪白挺拔的树干,这是一条适合独自冥想或与爱人携手漫步的小路。
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直接返回度假村,而是沿着145号路继续向南开。这一路向前迎着巍峨的群山,亮眼的秋色让人目不暇接。我们在路边叫Cushman Lake的小湖停下来。天有点儿下着小雨,但不影响如镜的湖水倒影的树林和山峰。
回到酒店,我们再次乘缆车到Telluride吃晚饭。地方是昨天就订好了的,地址就是餐馆的名字,221 South Oak。这是Tulluride最好的餐馆之一,我们点的主菜是羊排和Bison Short Rib,滋味相当不错。
2021.9.26
早晨起来打算先去城里跑步。虽然跑步是疫情前开始的,但是确实是在疫情中跑得越来越长。每到一个地方都事先计划哪里可以跑,取代了原来早晨去城里走一圈照相的项目。
Telluride的海拔2667米,不过跑步的时候并没有缺氧的感觉。太阳还刚刚从山后露出头,照亮对面山间上的一角。山坡上一片片的白杨树已经变成黄灿灿的颜色,正在被早晨的阳光层层点亮。
我沿着小城的主路跑过去,Telluride的城市不大,不到一公里就已经跑到城的另一头。路两侧是各色的商店、画廊和餐馆,看起来比Ouray要热闹的多,也更加的时尚。与Ouray相似,Telluride在十九世纪后半叶因为矿业的兴起而繁荣,又随着银价的下跌而衰落。直到1970年代,第一个滑雪度假村建成,Telluride不但成为户外运动的天堂,各种文化艺术活动也随之而来,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兴旺。
我先左拐跑到Telluride北侧山脚下的历史博物馆,这是当年矿业繁荣时期的医院;又穿过小镇,跑到San Miguel河边。
San Miguel河发源于环抱在Telluride周围的San Juan山脉中,穿过小镇,流出山谷。河水一侧的山坡上已是满眼金黄,除了白杨树,各式高矮灌木也都换上秋装。Telluride真是户外运动的圣地,除了有纵横交错的远足路线,在山脚下就能看到由山顶而下的开阔路线,到了冬天,那就是滑雪的雪道,由山顶直达城中。
我沿着San Miguel河边的小路跑回旅馆,和领导回合,又回到城中,这一次可以边走边逛。我们在一家叫The Butcher & The Baker的餐馆吃了早餐。这家餐馆是旅馆推荐的,果然很受欢迎,队伍一直排到了门外,端上来的餐点也确实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们只计划在城中住一晚,今天会搬到山顶的滑雪度假村(Mountain Village)。Telluride最著名的景观之一是新娘面纱瀑布(Bridal Veil Falls)。春天积雪融化的时候,瀑布水量充沛,垂直落差一百多米,远远就可以看到。秋天的时候水量就小很多,不过我们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沿着贯穿Telluride的主路一直向东,出了城大约两公里,有一个磨坊。在这里下车,有一条步行小路可以到达瀑布脚下,据说十分崎岖。如果有马力足、底盘高的SUV,从这里可以继续向前,经过一段反复的之字型山路,开到瀑布的顶端,上面还有一个当年的发电站遗址。我站在磨坊边的停车点,看了看继续上行的山路,感觉对租来的车没有什么信心。山路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碎石,正常开上去也许没问题,就怕碰到困难的路段没办法处理。想想只得作罢,照了几张照片就掉头回去。
向西穿过小城,大约十五分钟就到达山顶的滑雪度假村。度假村位于Telluride南侧山脉上的缓坡上,比小城高出两百多米。它的选址真是精妙,站在度假村山边的一侧,不但可以远眺壮丽的San Juan山脉,还可以俯瞰Telluride小城。度假村和Telluride有山路和缆车相连,形成既分离又相互联系的两个区域,为Telluride周边丰富多样的活动提供了可能。
我们订的旅馆是位于度假村中心的Madeline Hotel。一到前台,工作人员就为我们递上饮料,服务相当到位。
夏秋两季,Telluride会举办各式各样的文化艺术节。有时在山上、有时在山下,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我们到的时候正在举办老爷车和葡萄酒节,同时还有艺术展。我在出发前还考虑了是否要事先买票。其实艺术展就在度假村的中心广场上举行,出了旅馆大门就是,大概参观老爷车是要买票的。
午饭就在旅馆里的餐馆(Black Iron Kitchen & Bar)解决。菜品的味道倒在其次,颜值是非常在线。食材不过是各式胡萝卜和水果,加上芝士、再撒上些紫色花瓣,五颜六色的十分养眼。
下午的计划是走Telluride附近的Jud Wiebe Memorial Trail。这条路线在小城的另一侧,这一次我们不开车,而是背上包、做缆车到城里,再从城里出发。连接小城和滑雪度假村的缆车是Telluride的一大亮点。从度假村出发先乘缆车上行300米到达山顶的中转站(Station St. Sophia),翻山的乘客不用下车,缆车继续下行530米,到达Telluride位于Oak Street的终点。Telluride和山顶之间这一段路线长、高差大,全程都可以远眺San Juan群山、俯瞰Telluride。冬天时山坡上是白雪中挺拔的树林,现在则是满溢的秋色,而在这或浓烈、或萧瑟的山峦之间,静卧着的是Telluride小城。缆车六点半开始运行,一直延续到午夜,单程不过十五分钟,对在两地游览的客人非常方便,也是欣赏日出、日落的绝佳地点。不仅如此,这条线路还是全程免费,不得不佩服当地政府和居民的远见。
从Aspen街向山里走,过了一座小桥就是Jud Wiebe Memorial Trail。这是一条大约五公里长的山路,攀升大约370米。开始的路段缓缓上行,走不多久就可以看到Telluride小镇的全貌。山路不长、风景又好,我想这是很多人喜欢这条路线的原因。实际上有些路段还是颇为陡峭,我们走了不久,就感觉有点累了,终究这是在海拔接近三千米的山上。
我们回到镇里,去了几个事先查好的餐馆,才发现都需要预订才有座位,只好找了一家路边不那么正式的餐馆,实际上味道还不错。
2018.07.06
一大早,我们的游艇停泊在圣克鲁兹岛外平静的海面上。面向我们的一片沙滩是Bachas Beach。远处可以看到岛中心的高山,那是我们第一天参观象龟农场的地方。
二战时期美国在巴尔特拉岛(Baltra Island)设有空军基地,至今在Bachas Beach的沙滩上还可以看到当年使用的驳船的遗迹。驳船的英文名称是Barge,但是由于当地人不会发Barge这个音,所以才以讹传讹地把这片沙滩称作Bachas Beach。
在沙滩的后面有一片小池塘,是火烈鸟和野鸭经常落脚的地方。我们在的时候正好有两只大火烈鸟站在池塘里。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湖水如镜、碧绿得仿佛一块翡翠,与火烈鸟的火红和优竟然相得益彰。作为观众的我们没有人说话,与这一片静谧融为一体。
回到沙滩上,看到离岸边不远处的礁石上站着一只鹈鹕在梳理自己的羽毛,它的脚边有几只红蟹。远处是一座小岛,岛体已经沉入海中,只剩下火山口还露出水面。这是加拉帕戈斯群岛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一抹剪影。
游艇带着我们回到巴尔特拉岛的摆渡,有班车带我们到机场候机。坐在机场的长椅上,我居然感觉有些摇晃。据说,长时间在水上生活的人到陆地上会“晕陆”,看来所言不虚。
我们回到基多机场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三点。先前两次到基多机场,一次是午夜,一次是凌晨天还没亮,直到现在才见到机场的模样。看起来还是挺现代的。
我们回程的飞机要到晚上11点才出发。我们在机场旁边的Wyndham酒店订了一间房,这样可以在出发前好好休整一下。酒店下午六点开始提供自助晚餐。吃过饭我们又在房间里睡了几个小时,才踏上回程的飞机。
加拉帕戈斯群岛一行不仅让我们在舒适的条件下领略了群岛独特的自然生态,而且让我们以更加感性的方式认识理解了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达尔文正是在对加拉帕戈斯群岛动植物的研究中受到启发,从而促成了进化论的形成。世界上如此有趣又神奇的地方并不只加拉帕戈斯群岛一处。在远隔太平洋的另一端,新几内亚岛就是又一处有着与众不同自然人文历史的岛屿。这个世界有着无穷的魅力值得我们去探索。
2018.7.5
我们的船早早出发,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大约七点钟就到达了今天的活动地点,沙利文湾(Sullivan Bay)。海湾位于圣地亚哥岛和巴托洛梅岛(Isla Bartolomé)之间,两个岛之间的距离只有600米。船停在海湾中,已经可以看到巴托洛梅岛上标志性的尖石。只是如果事先不知道的话,从这个角度,还看不太出它的独特之处。
吃过早饭,我们从沙利文湾登上圣地亚哥岛。这是一大片被火山岩覆盖的区域,一直延申到海边,没有任何沙滩。前面讲过冷却的火山岩主要有两种形式,’a’a和pahoehoe。沙利文湾边的火山岩就几乎完全是pahoehoe的形态,平整、没有什么参差破碎的岩石。有的地方一大片就如同一捆捆的麻花,又像是盘在一起的粗绳。可以想见炽热的岩浆缓缓流动、推进、冷却时的样子。
当然这一片火山岩也并不都是平板一块,而是展现着各式各样的形态。有的地方在平整的火山石中间裂开一道大缝,或呈直线、或呈之字形的延伸。开裂的岩石侧面露出棕红色的条纹,可见是含铁质较多。有的地方隆起一个鼓包,中间一个出口,就像是一个小火山的形状,又让人想起异形中抱脸虫的蛋,它们是小股的气泡涌出岩浆的产物。
站在火山岩滩之中,仿佛置身于外星球。这一片火山岩的年代很短,只有不到两百年时间,地上连仙人掌都不长不起来,只有偶尔一丛杂草能在岩石的凹洼处勉强生存。
走出火山岩区是一片丘陵地带,土色棕黄,估计是更早的时候从地底下喷出来的。走在丘陵之间,其实离开岸边并没有很远,但是立刻感觉到阳光暴晒下的干燥炎热。有的地方还能看到当年岩浆也曾流入这一片地带,冷却冻结在丘陵间的谷地。土壤终究比岩浆岩适合植物生长,一丛丛的灌木能够在这样的不毛之地找到生存的空间。
中午在船上吃午饭,船员用有限的食材做成鸭子和鹅的形状。大概是过于可爱,没人好意思下手,饭后又端了回去。
下午的活动是登上巴托洛梅岛。登陆艇带着我们绕过岛边高耸的石柱。石柱是因为水下的火山爆发而形成,而后又坍陷才形成今天顶端尖尖的独特形状。石柱的背后有个山洞,是加拉帕戈斯企鹅的栖息地。在我们靠岸的时候,还看到几只企鹅在海湾里游泳。
我们沿着木制的栈道拾阶而上,很快就登上114米高的山顶。山的顶峰上是一个红色的小灯塔,下面几步是一块平坦的空地。从这里向前望去,加拉帕戈斯群岛最具代表性的景观尽收眼底。巴托洛梅岛状似鸭梨,长长的柄深向沙利文湾。尖尖的石柱位于一侧,此时才尽显峥嵘。柄的两侧是半月形的沙滩,远处是圣地亚哥岛纯黑色的岩浆岩,那是我们上午登陆的地方。
从山顶走下来,我注意到山坡上紧贴地面的白色植物,沿着山坡向上,铺满大部分山体。网上说这种植物叫“Tequila Plant”,白色来源于叶子表面的绒毛,可以防止水分的蒸发。我实际上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因为制作龙舌兰酒(Tequila)的植物又叫Agaves,是巨大多肉类植物,有些像芦荟,看起来完全不是一种。
栈道的另一侧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火山形态,Spatter corn和Tuff core都有。大多较小,一个挨着一个,似乎是一个喷出来又被另一个挤掉,这里火山运动的活跃可见一斑。加拉帕戈斯群岛就是在这样的地质、地理环境下形成演变的宝藏。
我们在傍晚时分启航,驶向我们数天前出发的圣克鲁兹岛。海水平静,晚霞满天。这将是我们一行的最后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