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帕戈斯群岛 – 红沙滩

2018.7.4

拉维达岛(Rábida)位于圣地亚哥岛的南侧,距离只有4.5公里。岛的面积很小,火山活动形态丰富。拉维达岛的一圈几乎都是火山崖,只有北面的沙滩适合于访客登陆。

拉维达岛上几座火山的岩浆中富含铁元素,这赋予了小岛独特的红棕色调。接近登陆点,红色的悬崖上有蓝脚鲣鸟(Blue-footed booby)在筑巢。

Rábida Island
蓝脚鲣鸟在拉维达岛的悬崖上筑巢
Common Noddy with Prickly Pear Cactus, Rábida Island
悬崖上歇脚的岩鸥和仙人掌

拉维达岛最与众不同的景观就是它的红色沙滩,沙质细腻,沙面平坦。白色的海浪拍打着红色的沙滩,这样的美景在世界各地的沙滩中也能排的上号。

Rábida Island
拉维达岛的红色沙滩

我们登上沙滩右侧的小山,天有些放晴。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沙滩后面的泻湖。山坡上也是长满Palo Santo树。

Rábida Island
紧挨沙滩的泻湖

沿着山上的小路向前走,天空时晴时阴,有一阵还下起小雨。海岸边的红色火山岩上顽强的生长着一片片的仙人掌(Prickly Pear Cactus),Marco说它们像是米老鼠的耳朵。

Rábida Island
拉维达岛的小路
Rábida Island
红色火山岩上的仙人掌

拉维达岛上能走的小路并不长,不一会儿,我们就转回了红沙滩。沙滩绕过山坡继续延伸,沙滩上不但可以看到海狮、海鬣蜥这些加拉帕戈斯群岛上常见的动物,鹈鹕(pelican)在岸边筑巢,这里是近距离观察它们的好地方。

Pelican, Rábida Island
岸边筑巢的鹈鹕
Galapagos Sea Lion, Rábida Island
拉维达岛沙滩上的海狮
Rábida Island
红色岩石上孤独的海鬣蜥

与众不同的红沙滩总能给平淡无奇的风景平添一种韵味。沙滩的尽头是一道高耸的悬崖,仿佛世界到此为止,给人天涯海角的感觉。

Rábida Island
沙滩上样貌独特的石头
Rábida Island
沙滩尽头的悬崖

最后不得不赞的是为我们打扫房间的船员。每次登陆回来,不但床铺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船员还用毛巾叠成各式的动物形状,可见船员工作的用心和热情。

img_20180704_113431
房间床铺上用毛巾叠成的大象

午饭前,我们离开拉维达岛,向东北方向驶去。我们的下一站是中国帽子岛(Sombrero Chino)。

Rábida Island
Leaving Rábida 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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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秋色 – Ouray

2021.9.25

Telluride行程是在2018年去Jackson Hole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后来因为时间不合适和疫情的原因,直到今年才又下决心。因为是疫情开始后第一次坐飞机旅行,我们事先很谨慎小心。科罗拉多州果然民风更加彪悍,虽然在机场和飞机上几乎所有人都戴着口罩,但是在当地的几个城市,戴口罩的人寥寥无几,不同地区对防疫的态度果然大不相同。

我们乘坐的飞机早晨从加州出发,在丹佛转机,下午快三点的时候到达Montrose。从飞机上看到落基山脉的崇山峻岭虽然很壮观,但是黄色的树林却是不多。看秋色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情,我有些担心我们来的是不是太早了。

Rocky Mountains
落基山脉

Montrose距Telluride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不想自己开车的话,有公交车往返于两座城市,和适合冬天滑雪的人搭乘。Montrose的机场很小,一进机场就是租车的门面,手续也很快捷。我们拿到的是一辆雪佛兰Equinox,属于都市型SUV,其实不能越野,上不了科州众多的山路。

Landing on Montrose Regional Airport
飞机在Montrose机场降落
Montrose Regional Airport
Montrose机场

外面的阳光强烈,估计快30度的气温,实在没有一点儿秋天的感觉。我们在Walmart买了一些食物和水,正式出发。

经过Ridgway的分叉继续向南,10分钟左右就到了Ouray。在欧洲人到来以前,这一片区域是一直是印第安Ute部落活动居住的地方。1861年,随着金矿的发现,外来人口逐渐涌入。不过因为位置偏远,发展相对缓慢。1876年,Ouray小镇正式成立,以Ute部落酋长的名字命名。在这以后的近一百年间,虽然因为市场和法规的原因有所起伏,金、银矿开采一直是当地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有些采矿点甚至到1990年间还在运营。

Ouray, Colorado
Ouray
Ouray, Colorado
Ouray

1920年左右,采矿业的不景气让Ouray的居民开始寻求其他的生财之道。Ouray被称为“美国的瑞士”,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优美的自然环境让旅游业成为替代采矿业的首选。为吸引游客,Ouray从1923年起开始修建大型公共游泳池,直到今天,温泉游泳池都是Ouray的一个重要旅游项目。有趣的是,游泳池刚建成的时候,小镇宣称这是美国“放射性最强的游泳池”。当时的人们认为放射性对健康有益,放到今天,怕是整个小镇的人都要被吓跑了。

Ouray, Colorado
Ouray Brewery,很多人坐在顶层喝酒

Ouray现存的建筑大多是1880~1890年代建的。我们沿着街道转了一圈,已经快六点钟,时间有点晚了,好多店铺都已经关门,只有一些纪念品商店和餐馆还开着。我们和一个纪念品店的老板聊了一阵,他也爱好摄影,店里的墙上挂了不少他的作品销售。他告诉我们去Ouray和Silverton之间的Million Dollar Highway是看秋色的好地方,但是Telluride的秋天来的晚一些,叶子还没黄。

Ouray, Colorado
Ouray主街上的旧式建筑

开车从Ouray返回开到Ridgway左转,就是去Telluride的方向,一路海拔也逐渐上升。接近山顶的地方向左看去,近处是一片草场,远处是巍峨的San Juan山脉。我停车在路边拍了几张照片又继续向前。山顶的地方叫Dallas Divide,南边是San Juan山脉,北边是Uncompahgre平原,是Uncompahgre河和San Miguel河的分水岭。在距离Dallas Divide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处观景点为群山环抱。尤其是面对的San Juan山岭的缓坡上,黄色的白杨林和红色、褐色的灌木交相辉映、色彩斑斓,浓浓的秋色满溢。很多人在这里拍照,等待落日。我们也在这里逗留良久,直到晚霞落尽,才继续上路。

Near Dallas Divide
遥望San Juan山脉,Dallas Divide附近
Dallas Divide
Dallas Divide

在黑暗的山谷里又开了40分钟,我们终于抵达Telluride。我们头一晚订的是The Auberge Residences。这实际上是私人投资购买的公寓房,由专门的公司管理出租,各种大小的套房都有。我们订的大概是两间的套房,结果管理的人却找不到我们的订单记录。经过一番周折,老板给我们升级到了一个四间上下层的套房。房间非常新,装潢如样板房,可惜我们只住一晚,实在有点儿大才小用。

The Auberge Residences at Element 52, Telluride
The Auberge Residences at Element 52, Telluride

时间已经快九点,怕餐馆打烊,旅馆帮我们确认了一家叫Rustico的意大利餐馆还开门,还开车把我们送到餐馆门口。餐馆有室内和室外的座位,此时还是人声鼎沸。我们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和蘑菇羊肉片。菜的口味还好,但是服务员态度很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Rustico Ristorante, Telluride
Rustico Ristorante, Telluride

回到旅馆准备休息,却发现淋浴的水龙头开了关不上,我们可谓是费了洪荒之力,热水还是哗哗的流。我们叫了公寓的水管工,本以为时间太晚,不会有人来,没想到到了12点,水管工居然来了。里里外外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水给止住了。一路顺利的第一天,有了个好事多磨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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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星战海滩

2018.7.3

Isla Albany附近的海面平静,阳光明媚。船上的午餐移到了二层的甲板上。

Lunch near Isla Albany, Santiago Island
在Isla Albany午餐,圣地亚哥岛

下午的登陆点是位于James Bay南部的Puerto Egas。这里最容易看到加拉帕戈斯海狗(Galápagos Fur Seal)的地方。 海狗属于海狮科里的一个亚科,体型比海狮小,吻部稍短,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分辨。岸边的岩石上静静地站着几支黄冠夜鹭(Yellow-crowned Night-heron),海风吹着它们头上的翎羽微微摇曳,夜鹭却一动不动, 在风中独立就是它们一天中主要做的事情。

Galapagos Fur Seal,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加拉帕戈斯海狗,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Yellow-crowned Night-heron,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黄冠夜鹭,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Marco带领我们沿着海岸线前行。这是一片火山岩石形成的海岸线,犬牙交错、起伏不平。因为海浪的反复冲刷,岩石之间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潮池(Tide Pool)。冲刷严重的地方更是形成了一座石桥。这是Puerto Egas很有特色的一个地貌,每个人都在这里照相留念。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石桥,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海水的腐蚀让海边的岩石形成漩涡状层层叠叠的结构,有的有半米多高。黝黑的火山岩加上放眼望去大片的独特地貌,给人一种颇为奇幻的感觉。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海鬣蜥和红石蟹(Sally Lightfoot crab)随处可见。红石蟹并不是加拉帕戈斯的独特物种,在美洲的热带和亚热带的海边都可以见到。它们动作敏捷,擅于攀爬,经常附着在垂直、甚至向外倾斜的岩石上。未成年的石蟹颜色并没有那么鲜艳,静静站在岸边的夜鹭、岩鹭就是石蟹最主要的天敌之一。

Marine Iguana,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Marine Iguana,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Sally Lightfoot Crab,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Sally Lightfoot Crab,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Sally Lightfoot Crab,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Sally Lightfoot Crab,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没有火山岩的滩涂上长满了厚藤(Beach Morning Glory)。因为对生的叶子状似马鞍,又叫马鞍藤。它开出的花呈粉红色的喇叭形,是一种耐盐碱的藤类植物,多生长在海滩上,能起到防止沙土流失的作用,还是一味中草药。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马鞍藤,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向北走到James Bay的最下沿,这是一片黑色的沙滩,沙滩尽头的岩石貌似星球大战中的All Terrain Walkers(AT-AT),一路奇幻的地貌似乎引领我们走入了外星球。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我们在这里登船,从船上可以看到岸边被废弃的建筑,这是当年为开发盐矿而修建的。据说附近还有一片空地,是那时候的足球场。

Abandoned constructions at Puerto Egas, Santiago Island
废弃的盐矿建筑,Puerto Egas,圣地亚哥岛

我们的游艇沿着海岸线向南行驶,将在傍晚到达紧邻圣地亚哥岛的一座小岛,拉维达岛(Rábida Island)。

Near Punta Baquerizo, Santiago Island
Punta Baquerizo附近,圣地亚哥岛
Enroute to Rabida Island
开往拉维达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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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清闲便是读书时

2018.7.3

Itinerary of Playa Espumilla and Punta Vicente Roca
Itinerary for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and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经过一夜颠簸,清晨时分,我们的游艇停泊在圣地亚哥岛James Bay附近的海面上。圣地亚哥岛位于圣克鲁兹岛的西北方向,从十九世纪初就是为捕鲸船提供补给的地方。二十世纪初为了开采火山中的盐矿,人们甚至还在James Bay附近修建了道路和建筑。人类带来的外来物种给岛上的自然环境带来巨大的破坏。当年达尔文环球旅行时曾在此停留,据达尔文的日记记载,岛上有大量的陆鬣蜥生存,而现在陆鬣蜥已经在圣地亚哥岛灭绝。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环保人员开始清除岛上的外来生物。到本世纪初,猪、羊、驴等动物都已经被清除,岛上的生态环境开始恢复。相比起来,一些外来引入的植物因为这些动物的消失开始大量繁殖,它们比大型的动物更难以被消灭,只能采取控制的方式。

Near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James Bay,圣地亚哥岛

James Bay北部的登陆点在Espumilla Beach,这是一片被红树林环抱的沙滩,是一处加拉帕戈斯海龟生育繁殖的地点。我们到达的前几天,正好有海龟在树林里产了蛋。向导们用树干挡住了通往树林的小路,示意后来的游客不要通过,我们只好沿着沙滩前行。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Espumilla Beach,圣地亚哥岛
Mangroves on the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Espumilla Beach的红树林,圣地亚哥岛

沙滩上可以看到不少海鸟,一群蓝脚鲣鸟正在水边捕食。别看蓝脚鲣鸟在陆地上摇摇摆摆、动作滑稽,它们却有一项让人瞠目结舌的技能。捕食的蓝脚鲣鸟在数十米的空中盘旋,当它们发现水中的猎物,便在空中突然扭转身体、向水面冲去。接近水面的时候,它们的身体几乎收成一条线,便如一道闪电插入水中。有时近百只蓝脚鲣鸟在同一片水域上空盘旋,不知是谁发出一声鸣叫,所有的蓝脚鲣鸟几乎同时扎人水中,实在是大自然的奇观。

为了俯冲捕食的需要,蓝脚鲣鸟的鼻孔是封闭的,需要用嘴来呼吸。蓝脚鲣鸟的头骨中生有特殊的气囊,它们的脖子相比其它的鸟类也粗的多。当蓝脚鲣鸟以接近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俯冲入水的时候,这些身体构造能够保护它们的头颈不受损伤。

Blue-footed boobies diving,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俯冲捕食的蓝脚鲣鸟,Espumilla Beach,圣地亚哥岛

美洲蛎鹬(American Oystercatcher)一般在海滩、河滩上活动,以贝类、牡蛎为食。它们的嘴又长又尖,可以撬开贝壳。蛎鹬在沙滩上跑得很快,飞行能力也强。体型并不算大的鸟类,却要拖着那么长的喙,不知道是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过想想看,喙与身体比例最长的蜂鸟,实际上却是特技飞行的能手。

American Oystercatcher,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蛎鹬,Espumilla Beach,圣地亚哥岛
Galapagos Mockingbird, Espumilla Beach, Santiago Island
加拉帕戈斯嘲鸫(Galápagos Mockingbird),Espumilla Beach,圣地亚哥岛

Cabo Cowan位于James Bay的北缘,这是一个火山灰堆积成的火山口,多年的风化把一侧的山体侵蚀成一片悬崖,暴露出山体内部的沉积地层。海鸟们也没有错过在一层层的石壁上搭窝筑巢的机会。远远的可以看到停在上面的岩鸥和蓝脚鲣鸟。

Near Cabo Cowan, Santiago Island
Cabo Cowan火山的断崖,圣地亚哥岛
Near Cabo Cowan, Santiago Island
Cabo Cowan火山的断崖上栖息的鸟类,圣地亚哥岛

从火山口再向北是叫做Isla Albany的小岛,实际上就是从圣地亚哥岛伸出来、突出水面的几块岩石。南侧有一块岩石看起来像是跪坐诵经的修士。Isla Albany向下深入海底,复杂的岩石结构和附着而生的珊瑚为海洋生物提供了理想的活动场所,是一处浮潜的好地方。

Isla Albany, Santiago Island
跪坐的修士,Isla Albany,圣地亚哥岛
Isla Albany, Santiago Island
Isla Albany,圣地亚哥岛
Isla Albany, Santiago Island
Isla Albany,圣地亚哥岛

我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浮潜,而是躺在游艇的顶层躺椅上看书。乘邮轮旅行是读书的好机会,时间一大把,可做的事情又不多,常常是几个月没什么进展的书,一次旅行就读完了。这次带的是《枪炮、病菌与钢铁》(Guns, Germs, and Steel),这是一本被很多人推荐的书,也确实是一部神作。做为讲述人类大历史的著作,Jared Diamond没有空乏的提出理论,而是详细列举自然地理和考古学的发现,层层推理,导出理论,几乎可以当作一部逻辑学的著作来阅读。

独自躺在游艇的顶层,眼前是平静的海面上突出的几块岩石,耳中只有游艇随着微风摇来摇去时发出的吱吱的声音,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Near Isla Albany, Santiago Island
Isla Albany,圣地亚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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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穿越赤道

2018.7.2

中午吃饭的时间,游艇从费尔南迪纳岛回到伊莎贝拉岛。游艇停靠的地点是Punta Vicente Roca,这里位于伊莎贝拉岛海马形状的嘴部。厄瓜多尔火山的西边坍塌到海中,只剩下大半山体与岛相连,是伊莎贝拉岛六座火山中最小的一座。

Itinerary of Punta Espinoza and Puerto Egas
伊莎贝拉岛Punta Espinoza和Punta Vicente Roca的行程计划

Punta Vicente Roca附近是潜浮的好地方,因为位于赤道附近,多股洋流在此交汇,也是野生动物多汇聚与此。吃过午饭,我们先是在火山口附近的海湾潜浮,可能因为浮游生物比较多,这里的海水不是很清澈,但是海龟很多,几乎触手可及。

说到加拉帕戈斯群岛动植物种类的多样和独特,就不得不提到群岛的地理位置和地理环境。和夏威夷、大溪地一样,加拉帕戈斯群岛也是火山岛。这些岛屿的位置不是在地球板块的交接处,而是处于板块的中央部位。之所以火山活动频繁,比较流行的解释将其归结于地球地幔中的热点(hotspot),而加拉帕戈斯群岛就处于这样一个热点之上。热点的能量释放造成火山的不断形成,火山喷发形成的岛屿又随着所在的板块向东移动。所以加拉帕戈斯群岛东边的岛屿更加古老,最西边的费尔南迪纳岛最为年轻,大约只有七十万年左右。

新形成的岛屿火山活动剧烈,土壤贫瘠,植物难以生存,地表大多被火山岩覆盖。随着海拔的升高,降水增多;动植物的积累也慢慢改善了土壤,森林逐渐在海拔比较高的山地形成。圣克鲁兹岛正是这类中期岛屿的代表。板块的东移将岛屿带出热点区域,火山运动停止下来。因为自重和风化,火山逐渐塌陷、被海水侵蚀,慢慢沉入海中。这是加拉帕戈斯群岛所有岛屿的最终命运,整个过程大约要经历两三百万年。

Galapagos hotspot and volcano
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热点和漂移,截图来自BBC。

在加拉帕戈斯群岛更东南面的水下还发现了远至七八百万年的火山遗迹,而这个地区出现岛屿的历史可能远达数千万年之久。间隙出现的火山岛被海水分隔开,物种得以独立的进化;而岛屿之间的距离又不是太远,少量的动植物能够迁徙到新出现的火山岛,开始新的演化过程。那些沉入海底的岛屿并没有停止演化,它们为海洋生物提供了养分和栖息的空间。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Punta Vicente Roca

潜浮结束,我们稍事休息,又重上登陆艇。登陆艇从火山口的南端出发,沿着岸边的岩壁,慢慢向南漂浮。岸边突出的岩石上,有几对橙嘴蓝脸鲣鸟,有的还带着它们的幼鸟。只可惜这里风浪比较大,登陆艇起伏的很厉害,照片很难拍清楚。

Nazca Booby,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橙嘴蓝脸鲣鸟和幼鸟

登陆艇继续向南,可以明显的看出这里的岩壁是一层层火山石堆积而成。各种鸟类就在这陡峭的石壁上筑巢落足。

Lava Gull,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岩鸥
Blue-footed booby,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蓝脚鲣鸟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石壁上的海鬣蜥

火山口南侧的小海湾里有一个大岩洞,估计因为岩浆的流动形成,和岩浆隧道相类似。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Punta Vicente Roca的火山岩洞

岩壁上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从上至下的裂痕,这是岩石间垂直的断层。火山活动造成断层分裂,岩浆灌入,就形成这样的地质构造。这一地带火山活动之剧烈可见一斑。

Punta Vicente Roca, Isabela Island
火山岩间的断层,Punta Vicente Roca

离开Punta Vicente Roca,我们今晚要绕过伊莎贝拉岛的海马头,回到群岛的中部岛屿。游艇向北行驶会穿越赤道。传统上远航的船只会给第一次穿越赤道的船员举办仪式。像万圣节的庆祝活动一样,船员们穿上奇装异服,一般会有人会扮成海王的模样,在这种仪式中经常有疯狂的举动发生。

加拉帕戈斯群岛所处的位置也是其物种多样的原因之一。克伦威尔海流(Cromwell Current)又称赤道潜流,只是位于海面以下约100米、从西向东横跨太平洋一道洋流。从北美巴拿马盆地(Panama Basin)和南美洲秘鲁来的寒流与克伦威尔海流正好在位于赤道上的加拉帕戈斯群岛相聚。寒流随着岛屿的地形上升到海面,将大量的微生物带到水面,滋养了群岛附近海域的生物。在有些年份,因为未知的原因,这些寒流变弱,造成海水表面的温度上升,就形成厄尔尼诺现象。

Galapagos currents
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相遇的三股洋流,截图来自BBC

传统需要遵守,当然我们的庆祝仪式要文明的多。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到游艇的驾驶舱,Marco为每个人倒上一杯香槟,我们围在经纬测量仪周围,等待穿越的一刻。当GPS的上数字跳成零,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庆祝过后,船长还让同船的小男孩自己过了一把开船的瘾。

Cross the Equator
穿越赤道

太阳渐渐落下海平面。今晚游艇又会驶出岛屿环抱的区域,颠簸的感觉会非常明显。

Cross the Equator
赤道上的落日,时间约为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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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追逐海豚

2018.7.2

早晨起来,游艇停泊在Punta Espinoza附近平静的海面上。阳光从密布的云层中透射出来,平添一种神圣的感觉。

Near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Punta Espinoza附近早晨的云隙光,费尔南迪纳岛

在Punta Espinoza登陆的地方有一段石砌的码头可供船只靠岸。费尔南迪纳岛的火山活动频繁,La Cumbre火山在我们到达的前一年就爆发了一次,2020年1月又有一次喷发。因此Punta Espinoza大概是唯一可以让游人登岛的地方。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人类在岛上居住,费尔南迪纳岛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外来入侵物种的岛屿。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Punta Espinoza的登陆点,费尔南迪纳岛

火山岩从La Cumbre山脚下直达海边,一片片沙滩间或其中。大片聚集海鬣蜥随处可见,有的还占据了划出的供游人行走的路线。我们只能小心地侧身而过,不敢惊动这些晒太阳的小恐龙们。

Marine Iguana,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些海鬣蜥时不时会点一下头,鼻孔间喷出一些东西。原来海鬣蜥下海以海带、青苔为食,在岸上晒太阳取暖,时间长了,海水里的盐分就会在身体里聚集。和其它海洋爬行类动物一样,海鬣蜥的鼻腔附近有一种腺体,可以过滤血液中的盐分,然后从鼻孔排出来,维持体内盐分的平衡。久而久之,喷出的盐分落在海鬣蜥的头顶,就像是带了一顶白帽子,十分滑稽。

Marine Iguana,
Marine Iguana,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Marine Iguana,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沙滩上有时可以看到死去的海鬣蜥的骨架。除了身体形态的变化,海鬣蜥还有一项适应环境的特殊本领。当厄尔尼诺现象比较严重的年份,因为海水温度升高,海鬣蜥的食物减少。如果厄尔尼诺现象持续的时间长,会造成海鬣蜥的大量死亡。在这个时候,海鬣蜥不但会减少进食、减轻体重,甚至还可以把身体的长度收缩20%以上,直到水温回冷,食物充足的时候再长回来。这样的过程在海鬣蜥的一生中会发生多次。

Marine Iguana,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费尔南迪纳岛从La Cumbre火山到海边几乎都被火山岩所覆盖。除了海边的红树林,只有熔岩仙人掌(Lava Cactus)可以从寸草不生的火山岩中生根发芽。

Mangroves on the lava field,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La Cumbre火山,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Lava Cactus and Mangroves,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熔岩仙人掌,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我们沿着海岸线向前,来到一个被红树林环抱的小海湾。狭窄的海湾深深探入陆地,海水浅浅的,清澈而平静。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景点要么是波涛汹涌,要么生态万千,这里却与众不同,是一处静谧清幽的所在。这样的环境让我们的心都静下来许多。平静的海水也吸引了海洋动物在这里栖息。远远近近可以看到几只海龟。有的在伏在岸上,有的就爬在离我们很近的水中。

Green turtle,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Green turtle,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Green turtle,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Green turtle,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Mangroves roots,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红树林的树根,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回到游艇,在房间里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舱门外船员招呼大家的声音。原来是船员看到不远处的海上有一群海豚。Marco和船员商量几句,决定去追。大家穿上救生衣,又登上登陆艇。Marco一声令下,登陆艇加速启动,向海豚前进的方向追去。

登陆艇终究开得更快,没有几分钟,我们就赶上了海豚。这绝对是我们看到过的最壮观的场面。在我们的左右前后,有近百只海豚飞速前进。其中还有一些海狮,同样游得飞快。一般是两三只海豚并排而行,仿佛是在追逐戏耍、又像是欢呼雀跃,时时跳出海面,画出一道弧线,再没入水中。

Chasing Dolphins, Punta Espinoza, Fernandina Island
追逐海豚,Punta Espinoza,费尔南迪纳岛

大约过了一刻钟,海豚们渐渐游远。这一上午的活动,既有海湾浅滩的安静平和,又有追逐海豚的激动兴奋,我们算是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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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海盗湾

2018.7.1

从费尔南迪纳岛的Punta Mangle到伊莎贝拉岛的Bahía Urbina只需横穿两岛之间的海峡,大约只有10海里。我们的游艇在晚间的时候就已经到达,停泊在伊莎贝拉岛附近的海上。

Itinerary of Bahía Urbina and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伊莎贝拉岛的行程,Bahía Urbina和Caleta Tagus

第二天早晨的登陆地点是Urbina Bay,这里是一片半月形的沙滩。这片区域在1954年以前还是在水平面以下,因为地壳活动,地表一夜之间隆起5米,将海岸线向外推进了一千多米。Urbina Bay的沙滩呈暗黑色,可以看到很多贝壳和圆形的石头,可见这里露出水面的时间并不长。伊莎贝拉岛的地质变化还很活跃。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Bahía Urbina的沙滩,伊莎贝拉岛
Sea line spine on the Urbina Bay beach, Isabela Island
Bahía Urbina沙滩上海狮的脊椎骨,伊莎贝拉岛

半月形的沙滩被树林包围,我们沿着小径向树林深处行进。在整个加拉帕戈斯群岛,仅在Bahía Urbina有自然生存的象龟活动,其它地方的象龟大多受到迁徙和入侵物种的影响。在我们走过的小路上,可以看到象龟爬行的痕迹,还有象龟留下的排泄物。象龟吃的小苹果含有对人类有毒的物质,但是它们不但对象龟无害,还能帮助象龟消化其它食物。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Bahía Urbina的沙滩,伊莎贝拉岛
Tortoise' stool,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象龟的排泄物,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走不多久,我们就看到一只象龟向我们迎面走来。我们一行人立刻靠到小路的一侧,给象龟让路。象龟似乎并没有被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所影响,依然不紧不慢地从我们前面走过,偶尔还会抬头看我们一眼,仿佛是在检阅向它致敬的队伍。

象龟行走缓慢,活动范围不大,生活在不同地方的象龟独立进化,因为各地的环境差异形成了不同的身体形态。在干旱的地区,地表的植被缺乏,象龟必须昂起头去吃仙人掌或是灌木上的树叶。沉重的龟背就成为负担,需要为抬起的脖子让出位置。经过日久的演化,龟背的前方就形成了马鞍形的隆起。而在Bahía Urbina附近生活的象龟显然不需要这么费力,它们的龟壳还是较为平整的圆形。在我们第一天到访的象龟农场的墙上就挂着下面这张图,描绘了加拉帕戈斯群岛不同地方象龟的形态。这也是生物进化理论最重要的佐证之一。

Rancho El Manzanillo, Santa Cruz Island
象龟的分布和身体形态示意图

我们沿着小路前行大约两公里,到达坡顶又向后折回,一路上见到各种加拉帕戈斯群岛特有的动植物。有趣的是,群岛的野花绝大多数都是黄色,这同样是因为自然选择的结果。加拉帕戈斯群岛上只有一种叫做Galapagos carpenter bee的蜜蜂,而它们只对黄色的花感兴趣,所以岛上的花不用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只有开黄花的植物能够传宗接代。

Galapagos painted locust,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Galapagos painted locust,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Yellow Cordia,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Yellow Cordia,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Darwin's cotton,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Darwin’s cotton,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看到一只伏在路边的陆鬣蜥。Galápagos群岛有三种陆生鬣蜥,除了我们见到的加拉帕戈斯陆鬣蜥,还有生活在圣塔菲(Santa Fe)岛的陆鬣蜥,以及1986年后在伊莎贝拉岛北部的沃尔夫火山(Volcán Wolf)发现的粉色陆鬣蜥。加拉帕戈斯陆鬣蜥的身体呈黄色,嘴部比海鬣蜥突出,主要以仙人掌和树叶为食。根据最新研究,陆鬣蜥与海鬣蜥在大约四百五十万年前分离。自从人类迁入群岛,人类带来的野猫、野狗的入侵物种对陆鬣蜥的生存造成很大威胁,有些岛屿上自然生长的陆鬣蜥已经灭绝了。

Galapagos land iguana,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加拉帕戈斯陆鬣蜥,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谈到加拉帕戈斯群岛,人们想到的往往是海鬣蜥、象龟。这些动物的独特体貌确实为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提供了坚强的证据,但是真正启发达尔文发现自然选择学说的却是貌不惊人的麻雀(Darwin’s Finch)。据说达尔文虽然在加拉帕戈斯群岛采集了很多麻雀的标本,他本人却并不太重视,甚至在他的日记里都没有相关记录。直到回到英国后,一位叫约翰·古尔德的画师对这些标本进行了描绘和分类,认为它们属于不同的种类。达尔文这才开始整理这些麻雀的标本,追寻它们采集的地点,最终启发了他的物种起源进化学说。

Tree Finch,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树雀(Tree Finch),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Yellow Warbler, Bahía Urbina, Isabela Island
Yellow Warbler,Bahía Urbina,伊莎贝拉岛

中午时分,游艇离开Bahía Urbina,前往下午的活动地点,Caleta Tagus。有几只军舰鸟在游艇的上空,借着风力与船同行。军舰鸟体型很大,雄鸟的颈部有红色的喉囊,在繁殖期间可以涨成如气球一般,颜色通红。现在季节不对,红色的喉囊只是瘪瘪的附在军舰鸟的颈部。

Frigate, en route to Caleta Tagus, near Isabela Island
开往Caleta Tagus途中,跟随游艇飞行的军舰鸟

Caleta Tagus是一处风平浪静的海湾。午饭后的第一个活动是皮划艇。

Kayaking at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皮划艇,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Caleta Tagus位于达尔文火山(Darwin Volcano)的脚下。因为海水平静,这里曾经是海盗船和捕鲸船经常落脚的地方。我们登陆的地方不但有岸边岩石凿出的石阶,还有几段木扶手。在前方的崖壁上,还有当年船长们刻下的时间和船的名字,有些可以追溯到1800年以前。就像我们的导游Marco说的,加拉帕戈斯群岛国家公园成立与1959年,在这以前,岩石上的刻字是历史;在这以后,再刻字就是涂鸦。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我们沿着山路向上走,然后又沿着达尔文湖火山口的山脊前行。除了达尔文火山,Caleta Tagus周围实际上有好几个小的火山口。走到山脊上向回望,可以看到被火山口分割开的海湾和达尔文湖。达尔文湖的盐度比海水还要高一倍,湖水中没有什么生物。近处有几棵Palo Santo树,映衬着碧蓝色的湖水,是一处独特的美景。

Darwin Lake,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达尔文湖,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Palo Santo树广泛生长在中南美洲,被称为圣树。Palo Santo树的木制含有天然的油脂和香气,过去常常用于祭祀,现在也被用作熏香,有提神醒脑的作用。Caleta Tagus周围的山坡上长满了Palo Santo树,顶端的枝杈像一把伞,树型非常漂亮。

Palo Santo trees,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Palo Santo树,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Palo Santo trees,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Palo Santo树,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走到山路的尽头,可以看到达尔文火山的西坡和大片的火山岩地。只是当天傍晚有很大的雾气,远处看不真切。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达尔文火山的西坡,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回到登船处,天色已暗。海边的岩石上有好几只海狮,其中一只小海狮就呆在台阶中间,相当的可爱。这是我们行程的第三天,该看的动物都已经看到了。还会有更多的惊喜吗?

Caleta Tagus, Isabela Island
Caleta Tagus,伊莎贝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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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蓝脚鲣鸟和红树林

2019.6.30

中午吃饭的时间,游艇从伊莎贝拉岛的Punta Moreno开到费尔南迪纳岛的Punta Mangle。费尔南迪纳岛位于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最西边,也是群岛里最年轻的一座岛屿。因为火山活动活跃,岛上几乎没有什么植物,完全被火山岩覆盖。出于安全考虑,游人不允许登岛。Punta Mangel是一个凹进岛内的海湾,水面平静,长满了红树林,有很多动物在此活动。

我们乘着登陆艇沿着海岸边缓缓而行。一座岸边的岩石上爬着上百只海鬣蜥,还有一只弱翅鸬鹚(Flightless Cormorant)混迹其中,正在孵小鸟。见我们过来就大声叫了起来,不知道是在警示陌生人的靠近,还是在发泄被一群“怪物”包围的不满。

Flightless Cormorant,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弱翅鸬鹚,Punta Mangle

海鬣蜥的祖先源于南美洲,可能是伏在树干或苇叶上漂流几个月到达加拉帕戈斯群岛。长期的演化让海鬣蜥的身体和习性适应了海岛的生活。别看它们在陆地上笨手笨脚,下了海却是如鱼得水。海鬣蜥不但会游泳,还会潜水。在水下它们可以憋气一小时,下潜二十米。和陆地上的同类相比,海鬣蜥的嘴变得更短、前部更圆,这样更便于啃食附着在石头上的海藻。它们的尾巴粗壮有力,是在水中游弋的推动器。海鬣蜥是爬行类的冷血动物,在冰冷的海水中游上一阵,必须要到岸上晒太阳恢复体温。它们皮肤的颜色变得更深,甚至身上的突起和背刺都在模仿火山岩的形态。远远望去,实在不易分辨。海鬣蜥虽然长得丑,有时让我想起《魔戒》中的半兽人,但又是一副憨傻的模样,看起来也有可爱的一面。

Marine Iguana,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海鬣蜥,Punta Mangle
Marine Iguana,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海鬣蜥,Punta Mangle

在岸边的枝头上,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只加拉帕戈斯鹰(Galapagos hawk)。Marco说,群岛上的动植物大多来源于大陆,经过长时间的演化,形成了本地独有的门类。给它们命名的方式不外乎有三种,一是前面加上加拉帕戈斯(Galápagos-);二是加上达尔文(Darwin-);三是加上岩浆(Lava-)。有趣的是,经过DNA分析,加拉帕戈斯鹰是斯文森鹰的近亲,大约三十万年前开始在Galápagos生活,是最晚到达群岛的生物。

Galapagos Hawk,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加拉帕戈斯鹰(Galapagos hawk),Punta Mangle
Blue-footed booby,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加拉帕戈斯海狮(Galapagos Sea Lion),Punta Mangle

蓝脚鲣鸟(Blue-footed booby)在美洲西部的热带海域都能见到,但其中有一半在Galápagos筑巢,似乎在这里它们更有名气。蓝脚鲣鸟长相滑稽,最明显的特征当然就是它们的一双蓝色的大脚掌。这是雄鸟用以求爱的工具,蓝色越鲜艳的雄鸟越容易得到雌鸟的青睐。

海边的岩石上有几只蓝脚鲣鸟站在上面。我们正好目睹了雄鸟向雌鸟搔首弄姿的全过程。雄鸟逐渐向雌鸟靠近,来回抬起它们的双脚,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脚颜色最为鲜艳。然后雄鸟又弓起背,向后煽动翅膀,吸引雌鸟的注意。可惜的是,雌鸟似乎兴趣缺缺,不为所动。

Blue-footed booby,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蓝脚鲣鸟,Punta Mangle
Blue-footed booby,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蓝脚鲣鸟,Punta Mangle
Galapagos Heron,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Galapagos Heron,Punta Mangle

登陆艇渐渐驶入一个被红树林(Mangrove)包围的小海湾。红树林能够在高盐度的海水中生长,所以在热带、亚热带海边的湿地上经常可以见到,有时还会长成大片的树林。

红树林是一种很奇妙的植物。一般植物的种子包裹在果实中,果实落地腐烂,种子才会发芽生长。但是红树林的果实在成熟后并不脱落,其中的种子就开始生长,直到长成20到30厘米长的胚根。这和胎生的哺乳动物有相似之处,所以被称为胎萌现象。脱落的胚根和海水的比重相近,随着水浪漂浮。当胚根吸足了水分,根部变重,胚根垂直漂浮于水中。等潮水褪去,胚根插入水底的淤泥中,长成新的个体。如此循环往复,很快整个滩涂地带就会被红树林覆盖。因为生长于被海浪频繁冲击的岸边,红树林一般并不高大,根也不能植得很深,但是却有发达的根状枝干插入浅滩中保持植物的稳定。泥土之上的根茎在落潮时露出水面,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氧气,所以也被称为呼吸根。这些与众不同的特性让红树林在海边的浅滩环境中具有其它陆生植物所没有的竞争优势。

Mangroves, Punta Mangle, Fernandina Island
红树林,Punta Mangle

海湾里的海水非常平静。有几只海狮在海湾中游泳嬉戏,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登陆艇带着我们在红树林之间游弋。回到游艇的时候,又从游艇底部穿过。我们的游艇是双体结构,使用面积大、船体稳定。只要乘坐的人稍微低头,登陆艇从两个船体之间行过毫无难度。

晚饭前,Marco向我们介绍了Seaman Journey上的全体船员。别看船上只有11位乘客,船员加向导也有9人之多。通过狭窄的舱门和梯子,可以到达底层的船舱,居住的环境相当局促,也没有什么私密可言。

Crews of Seaman Jouney
Seaman Jouney的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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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帕戈斯群岛 – 赤道上的企鹅

2019.6.30

从圣克鲁兹岛到西边的伊莎贝拉岛(Isabela)和费尔南迪纳岛(Fernandina)要驶出群岛包围的区域,绕到外海,风浪比较大。我们的船比去南极的时候要小得多,所以感觉很明显。幸好我们先吃了防晕船的药,在上下的颠簸中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已是风平浪静,游艇停在伊莎贝拉岛西侧的海面上。我们的游艇分四层,最下面是船员住的船舱、厨房和机械室。游客住在第一层,也是主要的公共活动区域和饭厅。第二层是驾驶室、高级客房和开放空间,海面平静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开饭。顶层是观景台,摆放着沙发和躺椅。

Seaman Jouney
游艇二层的开放空间
Seaman Jouney upper deck
游艇三层的观景台

伊莎贝拉岛由六座火山喷发形成的陆地连接而成,形状像一只海马,是群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六座火山中有五座是活火山,其中的黑山火山(Sierra Negra)是加拉帕戈斯群岛所有火山中最大的一座,火山口直径有九公里。我们在的时候其实正在喷发,只是岩浆还要过几天才会喷出来。伊莎贝拉岛有常住居民,多住在南岸的Puerto Villamil。跳岛游的游客经常在Puerto Villamil住一夜,参加岛上的各种活动。其中就包括攀登Sierra Negra火山。

Marco把每天的行程写在大厅的白板上,早晨的活动是登岛的步行,然后是浮潜。我们登岛的地方是Punta Moreno,位于伊莎贝拉岛的南部,海马卷起的尾部,是这一侧岛屿的北岸。

Itinerary of Punta Mangle and Punta Mangle

还未上岸就看到Galápagos最有代表性的动物,海鬣蜥。它们在岩石上晒太阳的时候喜欢几十只、几百只聚在一起,大大小小、勾肩搭背,甚至你踩我、我踩你。也许因为人类从来没有对它们构成威胁,海鬣蜥并不怕人。即使我们从身边走过,它们也是无动于衷,一动也不动。

Marine Iguana,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岩石上晒太阳的海鬣蜥

Punta Moreno的登陆点是观察各种海鸟的好地方。就在我们正要靠岸的时候,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出现了一个黑白色的身影。企鹅大多生活在南极或是南极附近的海域,而加拉帕戈斯企鹅之所以能在赤道附近生存,是因为来自秘鲁的寒流和海洋表层以下的赤道潜流(克伦威尔海流)在此交汇,水温较其它赤道地区要低得多。加拉帕戈斯企鹅的体型很小,大约不到50厘米,只有生活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南岸的Little Penguin比它们更小。

Galapagos Penguin,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加拉帕戈斯企鹅

就在岸边的火山岩石上,我们看到另外一种加拉帕戈斯群岛特有的鸟类,弱翅鸬鹚(Flightless Cormorant)。弱翅鸬鹚生活在费尔南迪纳岛和伊莎贝拉岛的西岸,以小型鱼类和章鱼为食,很少离开岸边。因为适应了在海中捕鱼的捕食方式,它们的翅膀慢慢退化,胸部支撑翅膀扇动的船骨也越来越小,已经不能飞行,但它们却是潜水的好手。

Flightless Cormorant,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弱翅鸬鹚

Punta Moreno这里是大片的火山熔岩地带,其中分布着星星点点的泻湖。植被大多数集中在海边的红树林以及泻湖周围水源充足的地方。

Mangroves and lava field,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海边的红树林和火山熔岩
Lagoon,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点缀在火山熔岩间的泻湖

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火山石中富含玄武岩(basalt),所以火山喷发时没有大量的气体和火山灰喷射到高空,而是以岩浆的形式缓慢地流出,这一点和夏威夷的火山十分近似。火山岩浆的流动主要有两种形式。流动较快的叫做’a’a(hurt),这种岩浆冷却后会形成锯齿般崎岖不平的地表;另一种被称作pahoehoe(ropy)的岩浆流速缓慢的多,冷却后的地表相对平滑,纹理像是盘起来的绳子,所以叫做ropy。Punta Moreno这一带的熔岩是典型的’a’a形式,到处是破碎断裂的火山石,行走时要格外小心。

Lava field,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崎岖不平的火山岩浆地貌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火山岩地裂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偶尔有些地方的火山岩是pahoehoe的形式

贫瘠的火山熔岩地带既没有水源也没有养分,几乎没有什么能够生存,但是总有一些植物能够顽强地在火山岩之间生根发芽。Galápagos特有的三种仙人掌在Punta Moreno都可以找到。它们一点一点地改变着土壤的成分,天长日久,当水源充足的时候,大片的植物就会在这里成长起来。

Thin Leafed Darwin's Shrub,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Thin Leafed Darwin’s Shrub
Candelabra Cactus,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烛台仙人掌(Candelabra Cactus)
Prickly Pear Cactus,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Prickly Pear Cactus
Lava Cactus,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熔岩仙人掌(Lava Cactus)

我们在干涸的火山熔岩间行进,Marco一路给我们讲解着周围的地貌和动植物。间或分布的泻湖不但滋养了水草和灌木,也给鸟类提供了驻足的场所。我们在一处面积较大的泻湖中发现了两对火烈鸟。Galápagos的火烈鸟体型较小,数量也不多。从三月到七月是繁殖期,在这样的泻湖边比较容易发现它们的踪迹。

Greater Flamingo,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火烈鸟
Frigate,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军舰鸟(Frigate)
Common Gallinule, Punta Moreno, Isabela Island
Common Gallin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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